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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拍鸟儿的张教授
滨州全境有二百六十多种鸟类,他已经拍到了二百一十种。一只鸟儿从眼前飞过,不管飞得有多快,他都能知道它是谁……
鸥飞滨州港滨

    牛背鹭(繁殖羽)

    鸳鸯

    小太平鸟

  滨州日报/滨州网 记者 王锋
  说起张维亮的“名片”,人们知道更多的可能主要是:滨州市委党校知名教授、政治经济学教研室主任、滨州知名学者、理论宣讲家。他长期活跃在党校和滨州讲台上,讲课生动精彩……其实,张维亮还有很多头衔:山东省宣讲工作者学会理事、山东省演讲家协会理事、山东省市场经济学会常务理事、山东省党建研究会特聘研究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协副主席等等。
  这里特别要说的,是张维亮的另一个“身份”:他是山东省鸟类与生态摄影艺术学会会员,一个虽是业余但成就不亚于专业的鸟类生态摄影家。
   已拍鸟210多种,堪称当今滨州“公治长”
  张维亮业余时间拍鸟已经十多年。每逢周末或假期,一旦有闲暇,他便扛起有些沉重的摄影器材,到渤海岸边、黄河尾闾的阡陌之间、河岸湖畔、林地草场中追逐那些飞翔的鸟儿了。
  拍摄鸟类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不是想拍就可以拍到,更不是想拍就可以拍好。拍鸟要有比较好的长焦镜头,但是价格很高,没有专业的长焦定焦镜头怎么办?只好比别人多下一些功夫,就是想办法近距离拍摄。张维亮说:“鸟类摄影界有一句名言,‘之所以你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我就想办法接近鸟类,那就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接近它们。有时候还要把自己埋伏起来,无声无息地等鸟儿们来到拍摄区域,为了拍一张图片在一个地方隐蔽一两个小时是经常的,免不了被蚊虫叮咬,免不了日晒雨淋,甚至忍饥挨饿。每一幅精美的鸟类图片背后,都凝结了艰辛。”
  在张维亮的电脑中,保存了十几万张鸟类照片。“滨州市全境有二百六十多种鸟类,我已经拍到了二百一十多种。还有一些鸟儿,我也见到了,但是很遗憾,它们没有给我任何按下快门的机会。”张维亮说,“滨州境内的鸟儿,我几乎都认识。甚至可以这样说,只要一只鸟儿从我眼前飞过,不管它飞得多么快,我都能知道它是谁。只要一只鸟儿在我身前身后鸣唱,不管是否看到它的影子,我也能知道它是谁。我甚至可以从鸟鸣声中听出它们的语言交流,觅食的、求偶的、集合的、报警的、欢乐的、恫吓敌人的,还有很多。听到鸟儿的叫声,就大致知道这只鸟儿在想什么或做什么。”
  “那你不就是当今的公冶长吗?”记者问他。“可惜我不会学鸟叫,不然我真的可以跟鸟儿进行语言交流的。鸟类摄影作为我的一个业余爱好,我从中得到了无尽快乐,学到了许多知识,悟到了一些道理,这种爱好将会伴我一生。”张维亮说。
  “静静地接近,静静地离开”
  2015年盛夏,“生态滨州·2015张维亮鸟类生态摄影展”在滨州喜鹊湖公园文化展厅举办,展出了张维亮在滨州大地上拍摄的一百多幅精彩的鸟类图片:渤海岸边深秋季节迷人的红地毯和蔚蓝的大海之间,一只黑嘴鸥从澄澈的天空划过;北海新区岔尖渔港林立的帆樯上空,无数的红嘴鸥凌空飞舞;新滨公园苦楝子树梢,头顶羽冠的太平鸟收获果实;还有池塘中优雅的黑翅长脚鹬,如芭蕾舞演员一般地秀腿;黄河沙洲中成千上万只头朝东方等待太阳升起的鸿雁;莲池月夜湖中优雅的白天鹅……每一只都活色生香,仿佛转眼间就能翩跹起舞,嘹亮鸣唱。
  张维亮介绍:“我拍到的鸟类多,首先要得益于滨州的野生鸟类品种多。而滨州的野生鸟类品种之所以多,我认为有几个原因:一是优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滨州地处黄河尾闾渤海之滨,也是候鸟迁徙的目的地和飞行线路。全世界鸟类迁徙有好几条大的通道,我们身边这一条,是从西伯利亚到东南亚甚至澳洲。鸟儿们沿着水岸走,跟着渔汛走,随着气候变迁走,都是有规律的。比如鸿雁,生在西伯利亚或者我们国家的三江平原,到了秋季就要南飞,一直飞到洞庭湖鄱阳湖,衡阳有个雁回峰,是南岳七十二峰之一,大雁飞到这里就不再往南走了。然后到了开春就原路返程,到了我们滨州,会在黄河沙洲上休整几天,大约是冰凌初开之时。就是人们常说的‘七九河开八九雁来’。迁徙的也不仅仅是这些水鸟,还有一些林鸟也在小太平鸟随着气候迁徙。比如杜鹃、黄鹂、大苇莺,当然还有我们最熟悉的燕子。它们并非是怕冷,而是为了捕食昆虫。冬天我们北方的昆虫没有了,它们就背井离乡去了南方,其实我们这里才是它们的故乡”。
  张维亮讲起鸟类知识来,就“一套一套”的。他说:“故乡才是归宿,所以一些素食的鸟儿就‘常驻’滨州,比如喜鹊、麻雀、斑鸠,还有近年在滨州越来越多的灰椋鸟和白头鹎。”在张维亮的电脑上,记者见到了灰椋鸟和白头鹎的图片,就是经常在绿化带里见到的鸟儿。
  “滨州鸟儿多的第二个原因,是我们滨州的生态文明建设成就突出,‘四环五海、生态滨州’建设、国家级园林城市创建,大水面大绿地的布局,为鸟类生存繁衍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比如有了一座座公园,就有了八哥、鹩哥、斑鸠、灰椋鸟、黑尾蜡嘴雀、燕雀、白头鹎、大山雀等各类林鸟越冬的食物,苦楝子、枫树、金银木、女贞子、海棠果,还有很多绿化草木的果实,养活了滨州的留鸟,使它们可以安然度过寒冬,成了我们城市的‘新居民’。”张维亮说。
  “那么鸟类里边捕食动物的,冬季也会离开吗?”记者问。“当然不会都离开,很多食肉性的鸟类会留在我们滨州越冬。”张维亮指着电脑上一只鸟儿说:“比如伯劳,就是一种小型的猛禽,它能猎杀鼠类和一些小型动物,冬天就不离开。有个成语叫劳燕分飞,就是说伯劳在冬天留下来,燕子却飞走了。当然,在滨州越冬的猛禽还有很多,鹰鹞隼都是,我曾经写过一篇散文,题目就叫《猛禽》。”
  “从事鸟类摄影你感受最深的是什么?”记者问,“至少不能打扰鸟类的生活,我是坚决反对诱拍、追拍甚至棚拍等方式的。我的鸟类摄影就是两句话,‘静静地接近,静静地离开’。”
  天光鸟影共徘徊
  能把大量业余时间用在追逐天光鸟影上,这缘于张维亮有一种情怀。他关注社会,思考人生,热爱自然,崇尚文化,有强烈的忧思感。这个经常奔波在乡间小路上的人,关注鸟类与生态,更关注普通民众和芸芸众生。他在田间地头,在河边海畔,与那些鸟儿们相约,与那些农人渔人牧羊人长谈,他了解这个时代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的生活状态。他还善于用文字记录喧哗世界角落里的落寞与悲哀,鸟儿的,人们的,自然的,社会的。
  张维亮是一位为生命尊严呐喊的作家,文字厚重而深沉,哲思深邃,文笔隽永。尤其是他的散文,有很多篇幅是写鸟类与生态的,比如《两只喜鹊的命运》《涉禽》《猛禽》《大白鸟飘落田园》《鸟儿与爱情》等等。他出版的两本散文集,一本叫《空巢》,另一本叫《瘦鹭》,里边好多文章都与鸟类与生态相关。
  在张维亮许多写鸟类与生态的文章里,都透着深刻的生命哲思。比如有一篇文章写的是杜鹃,赞美了杜鹃鸟不辞辛劳地鸣叫,唤醒农人催耕播种。但笔锋一转,却写到了更深层的问题。杜鹃鸟的鸣叫其实是繁殖期的呼喊,而它们的后代繁衍却要靠一只只小小的大苇莺义务为它们饲喂儿女……在《瘦鹭》一文中,他描写了在食物最丰盛的季节,每天在池塘里不停捕捉鱼虾泥鳅的亲鹭却无一例外的消瘦,原因是捕到的食物都从嗉囊中吐出来喂给了它们的子女……张维亮一边做鸟类生态摄影,一边写文字,而且把二者浑然地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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