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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奎华
暮秋湖韵
  霜降过后的一天下午,我乘兴回到家乡滨城三河湖畔。凭着几十年前那清晰的记忆,寻找着儿时留下的那串脚印。一个个脚窝,虽然已被厚厚的落叶所覆盖,却依然是那么的清晰,点缀着我心中的三河湖。
  走近三河湖,渐行渐远的昔日秋蛩,还原了这里本有的安静。透过飘着落叶的丛林,我才发现虽然已是暮秋时节,三河湖却迟迟没有卸去那浓浓的艳妆,掩饰不住的成熟之美,无不让人泛起动容的遐想,这可能就是人们常常说起的秋韵之色吧。
  面对着浩瀚的湖面,阵阵秋风吹来,让人们惬意地感受着真正凉爽而又清新的陶醉。裹紧衣衫匆匆而过的人们,勾勒出一条条健美的曲线,展示着天然而诱人的风姿。而与众不同的是,早在春天里就含情脉脉,着意梳妆打扮的三河湖,经过了夏秋两季的风吹雨打,不仅洗却了少女的青涩,竟毫不掩饰的裸露着,静静地躺在由徒骇河、沙河、富(付)家河拼成的“人”字形的河床上,大有“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俱澄澈”的孤芳自赏之嫌疑。酣畅之余,惟有阵阵秋风吹来,她那一起一伏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恰孕育着勃勃生机。
  阵阵秋风吹来,片片飘荡的落叶,打开了我那断断续续的记忆。喝着这一汪清水长大的我,在许许多多的童年记忆里,唯“舜淘河滨”“禹疏九河”“精卫填海”“众徒惊骇”“龙骨筑庙”“凤栖人树”凤凰镇那一个个的传奇故事竟是那样清晰。源流识道脉。不记得何时还听说过,当年老子、孔子也被徒骇河两岸人民治水之壮举所感动,相约到此论道,也为之留下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之感叹。
  伴着飘落的树叶,稀疏的丛林里,斜阳不再那么吝啬,霞光投来,一片片飘落的树叶在上面跳动着,就像五线谱上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我随着“音符”流动的方向望去,玄月正悄悄地爬上了那棵引人瞩目的“老人树”。饱经沧桑的老人树,是惟一一个见证了三河湖几百年沧桑巨变却仍健在的生命体。根深叶茂的老人树,日夜守护着这方生灵,不仅是百鸟归宿的天堂,也成为了社燕秋鸿的驿站。此时,虽然已将入初冬时节,但是,昂头挺胸的老人树“毫发”未落,茂密的树梢上只是把玄月的尖尖角露在了外面。知情人告诉我,老人树之所以不老,与它栉风沐雨、心情舒畅有关。每天里喝着清澈的湖水,吸着清新的四方空气,“醉氧”在日潭月潭边,他增长的只是年轮,留下的却是鹤发童颜和光彩照人的挺拔身躯。
  落叶飘去,夕阳西下,月挂枝头,晚风轻拂着渐渐暗淡的三河湖。刚才还寂静的三河湖,却热闹在这黄昏时分。归宿的白鹤、夜鹭从云头盘旋而下,作窝的喜鹊,占枝的家雀,还有借宿的大雁,叽叽喳喳的震耳声,替代了往日那悠扬的蛙鸣牧歌。我迎风顺堤前行,三河湖的秋风没有一点点闹市区的拖沓和冗杂。我大口吞吸着这干干净净的空气,透过丛林望着被清风抚慰的三河湖。刚才还五光十色的湖面上,阡陌缭绕,轻舟徐行,唯白云还抹着淡淡的红晕,那么舒适,那么惬意,害羞的像待嫁的新娘。白云下,天水一色的三河湖,白帆点点,舟揖天遥,船夫那一声唱晚的号子,惊得船头上刚刚落脚的鱼鹰扑打着翅膀冲向云端。
  落霞渐远,淑景冥莫,波光粼粼的湖面渐渐褪去了色彩。“匆匆而来,短短时光,阅不尽三河湖秋韵之色。”余兴未尽的我,开始后悔不该午后才来到这里。眷恋之际,情不自禁再回首,望一望难舍的三河湖。猛然间发现,夜幕降临的三河湖,就像一幅青雾袅娜、烟柳碧拥、黛深如墨的水墨画卷。庆幸之际,此刻的三河湖上,明月升上天空。月光下,曾经的荷塘月色,仅剩的几束残叶孤蓬勾勒出的几笔素描,简直是天成之作。月光下,曾经的渔家灯火,虽然暗淡的让人胆颤,其福佑平安之寓意,此时此景大为增色。月光下,曾经的二潭映月,这时打扮的浓墨重彩,悄悄拉开了三河湖秋韵之夜幕。静静的水,明明的月,闪闪的星,还有那迟归的扁舟,穿梭在倒映的“琼楼玉宇”间——起舞弄清影。曾经是诗人笔下的“天上宫阙”,今天让我一览无遗。
  啊!三河湖,我美丽的故乡,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表达对您的爱!只能骄傲地说:“我是一个幸运儿。幸运的生在您的怀抱里,成长在您的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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