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如虎踞,30年70万棵树,
每一寸土地都伸展着根须,
满山野花渲染,好一幅悬挂的画卷。
多想做一棵松柏,站在老虎山顶,
把人间的景色看透,也可以化作一块山岩。
不受春风羁绊,不看星星眨眼,安睡一晚。
二
张开双臂,把云朵拉近一些。俯身,花椒、山楂、酸枣围拢到老虎嘴里来。与老虎崖对坐,在岩石上刻下空明诀。屋脊慢慢倾斜,又复原。
上山,下山。有花、有蝴蝶、有昏睡的老狗。
葫芦、丝瓜和一些野果开始画圆。
水窖就在石屋里,石屋就在老虎腰上。
在山顶,松柏交织成网。密林深处,光阴不走。
上山,下山。一声喊。山打开,树打开,路打开。
满山的花打开,把有缘人度上来。
三
采撷花椒的嫩芽,云的金边。
追逐野鸡、野兔、斑鸠,这些都是优雅的居士。
挖野山韭、掏山鸡蛋,这些都是下酒菜。
喝山楂酒、丹参酒,这些都是“贵宾酒”。
睡吊床,荡秋千,坐摇椅,让时光慢下来。
拿枣树当拐杖,头顶满山花。
从48岁到78岁,看山的杨义才,
每天早上围着山转20里,
照样能喝三杯高度酒,照样是个采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