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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女儿是老虎,媳妇是绵羊”
侯玉杰

  滨州杜家能够成为世家大族的原因众多,总结十条八条,甚至三十条四十条都不为过,这里单说如何教育女儿,这是杜家成功的秘诀之一。
  关于女儿教育,先看看杜文端公是如何说的。
  其一:“世俗谓女为他家人,故多不教,此大惑也。惟其为他家人,尤不可不教,且视教子尤急焉。何也?彼家之翁姑及夫能教与否,盖未可知。设其无教,而或偏私纵任,又或妯娌不和、伯叔不睦,能必吾女之通大体合众心乎?倘其恣纵之久,渐成悍戾,父母闻之能无恚乎?此时虽悔且怒而无及矣!子而失教当可补救于后,女而失教,岂能追挽于前?此则父母不思自贻之戚也。”杜家的家教非常明确地告诉世人,女儿更要好好教育,要比男孩更上心。
  其二:“自来家之不合,多起于妇人,以其性多猜忌,好记小嫌,又或偏私易感,藏获投间,又或意为爱憎,气欲凌人,种种不通,难以理喻。故择婚不可不慎,必取诗礼之家。毋贪货财,毋贪祖望。然即诗礼之家亦或有禀性粗厉,居心妒嫉之女,尚不可恃也。”这里的藏获是指下人,别人,是说那些散布流言蜚语,打小报告的人。杜文端公明确地告诉世人,家庭的不和睦,主要是女人的原因,因为女人的秉性就是心眼小、事事多,常常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其三:“凡妇人性健爽者,其子女多和平;性柔缓者,其子女多刚急。非必在禀赋也,其生而无知,惟母是视,母健爽故可畏,柔缓故可玩。朝夕笑言色貌之间,有因之而化,不知其然而然者也。然妇人不读书,不知韦絃之当佩。是又在男子,因其所偏而矫之。和平是也,亦恐流于优柔;刚急非也,亦或长于果断。然而取和平不取刚急者,以易至暴戾故也。总之,教家仍在为学,道在身,理在心,无为而不成,无施而不可。父母健爽者子多成,柔缓者子多败。爽近英明,故有防微杜渐之思;柔缓近庸猥,故有获过饰非之事。此其故也。然亦有健爽而败,柔缓而成者,则又用心与不用心之殊,自见与不自见之异。”杜文端公的主要意思是说,母亲健硕则后代健康,反之亦然,当然,也不排除他种可能。
  其四:“女欲其通达,何也?凡人所遭,或丰或啬、或顺或逆、或菀或枯、或常或变、或先后参差,始终不一,彼此相形。皆其在室所未闻未见,未亲历而身尝者。若非预为开示,一旦出于非意,则迂郁于中,或元激于外,溃败决裂将不可知。故欲其通达者,视拂意之事均属寻常,而或转以厉其志,以成其贤。此则教之不可不豫也。欲其和平,何也?和平者,德性也。处一家之人,则上安而下悦;处一身之事,则分得而境宽。谓之宜家宜室,无美不集者也;谓之厚德载物,无事不成者也。女在室则养其宽厚之源,女适人则砚其温舒之用。丰啬顺逆菀枯常变,随所遭而不改其恒度,不独善其一身,亦且福及后嗣者也。”杜文端公告诉人们,女儿教育好了不仅宜家宜室,无事不成,而且有益下一代。
  杜文端公的思想很是先进。关于生男生女,他告诉人们,“生男生女,夫命所招。以夫家为主,与妇女何干。”他告诫人们:“有溺女者,伤天害理,后嗣必不昌。”关于生理健康,如妇女生孩子,他说:“益不妨与妇子常言之,如胎产及小儿诸病皆令了了,自是有益。”他特别说明:“胎产如《达生编》之类,须令家人晓畅其理。”关于家庭和睦中的女性,他又很理性地说:“妇人之浅,率躁急,最宜误事。”能够从人的生理、心理分析女性,杜文端公乃医学大家,诚不为过。
  滨州当地有俗话,“杜家女儿是老虎,媳妇是绵羊”,就是杜家教育女儿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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