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笔者随滨州市历史文化研究会考察组开启了一场黄河与大清河遗址、济水故道的对话和考察之旅,钩沉远古黄河与新立河等滨州水系之间的渊源关系,勘察大清河遗址和济水故道。
在此之前,市历史文化研究会几位专家已多次勘察过,这次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考察,目的是剖析黄河与古济水、大清河的古今交集,厘清它们之间的渊源,进一步探究和憧憬滨州从“黄河漫城”到“生活慢城”的诗意转变,展望黄河与滨州水系铺展开的崭新的时代画卷。
在进一步勘察中,我们有了一个新发现:有着“三隐三现”之称的济水故道和大清河故道在滨州“出现”,它位于黄河北岸,渤海十三路到渤海十八路之间,断断续续地保存着济水故道和大清河遗址存续。神秘的济水故道、大清河故道出现在滨州市域内,且融入居民日常生活,犹如散落在世间的湖泊仙子,抚育着、滋润着这一方水土。
在黄河小街湾这个眺望黄河的绝佳位置举目远眺,西望大河远上白云间,东瞩黄河翻腾入海磅礴而去,万马奔腾、浩浩荡荡。据介绍,“滨州之域,远古流淌着四渎之一的济水,中古流淌着黄河、徒骇河等,明清之际主要是大清河,清末1855年以后黄河改道,从小开河到龙王崖黄河改道南滚50多里。也就是说,自古至今这里必有一条大河东流而去,其地质原因是这里属非常重要的济阳坳陷,这是构成渤海的地质构造。”
要想真正厘清滨州水系与黄河之间的渊源关系,了解滨州这座城市的历史和文化是比较困难的,特别是对“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的黄河,若不是有着深厚历史文化研究积累的专家一边勘察一边解释,普通人很难明白其中缘由,多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历史上的黄河改道极少是人为原因造成的,大多是黄河自行淤堵和溃决而形成的。滨州段黄河改道南滚50多里,就淹没了蒲台县、齐东县两座县城,使百姓蒙受苦难,也造就了现在滨州的水文生态,进而可以依据蛛丝马迹探寻黄河与滨州水系之间千丝万缕的累进推演和联系。
黄河好似一条巨龙,冲积出广袤的黄河三角洲,并在人与河的博弈中,逐步形成了神奇的地上悬河,成就了人杰地灵的滨州,造福了物产丰饶的滨州,演绎了诗情画意的滨州。
清代著名学者姚鼐在《登泰山记》中说:“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泰岱齐水皆流滨州,而东流入渤海间。济水,中国古代四渎之一,在史籍和古地图中多有记载,黄河下游的河道以及大清河(原址为东平湖到黄河入海口一段)、小清河(东阿镇西东平湖入黄河的一小段河叫小清河)都是原济水故道。它水流平缓、水质清澈,两岸满布先民生活聚落——仰韶、大汶口等文化遗址,是东夷先民的文明发祥地。济水早在周朝就有记载,后人称其“三洑三出”(又称三隐三现),在广阔的华北平原,为其平添了几分神话色彩。史书记载,济水潜黄河而出,至清远浊,独善其身,所以古代文人墨客多以君子的品德进行比拟,留下了“清济”的雅称。大清河可算是济水庚绪,受济阳坳陷和泰山影响,济水与黄河在鲁北的相遇,为黄河借道入海提供了地理便利。从唐代起这段济水有另一个名字:清河,大清河是大野泽之上的济水断流湮没后形成的新的河流。大野泽,又名巨野泽,在今巨野县东北,古为济、濮二水汇集而成。
济水发源于太行山和王屋山脉,是“愚公移山”的故乡;汇聚泰岱之水,又是“五岳独尊”的风场。东岳泰山是镇压黄河的中华远古圣山,有学者统计黄河近3000年的古道变迁得出一个规律——无论黄河如何肆虐,都是以泰山为分界,南北摇摆,可以说泰山是黄河的定海神针。
滨州因濒临渤海而得名,隋唐五代建县制,五代后周改渤海县为滨州,元朝时期渤海、蒲城、沾化三县联署称作一个州,因三县都靠渤海所以取“滨”字命名。黄河在滨州城中穿过,城因河秀,河依城美,黄河的黄沙经过沉淀澄清后注满城中大大小小的池塘,像一壶壶美酒流淌在滨州大地上。黄河与济水并存于滨州,新立河的水韵就是济水故道和大清河故道溢出的,滨州域内河流大都源于此。滨州地域的水原本是汇入济水或大清河再流入渤海的,由于黄河河床上升,成为地上悬河,形成了南北的地势落差,滨州地域的水流不进黄河,进而成就了滨州这座城市的内流水系,包括西沙河、新立河、秦皇河、潮河、秦台干沟等。
黄沙中埋藏着多少前尘过往,黄河入海前在滨州惊艳落笔,泼墨挥毫造就了这座城市,让人们如同生活在唐诗和宋词里。滨州因水而生,伴水而兴,黄河自强不息的精神深刻影响着滨州的历史进程和发展方向,让我们一起追寻黄河足迹,讲好滨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