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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执政崔杼
侯玉杰
  齐国开国国君是姜太公,第二代国君是齐丁公。到第三代国君齐乙公时,把崔邑赐给丁公的嫡子季子作为封地,以封地为姓,因此,天下崔姓以崔邑为发祥地。崔邑就是今邹平市魏桥镇崔八村。
  到了齐惠公的时候,崔杼成为崔氏的族长。他登上齐国的执政位置,制造了数个历史典故,是一个颇具争议的历史人物。
  崔杼(?-前546),姜姓,谥号武,又称崔子、崔武子。今邹平市魏桥镇崔八村人。
  崔杼很受齐慧公的宠信,在卿大夫中的地位迅速上升,引起齐国其他的家族高氏、国氏的不满。齐慧公去世后,他们就把崔杼赶出了齐国。崔杼在卫国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流亡生活。
  公元前574年,齐国内乱,崔杼被齐灵公召回国内,参与讨伐高氏、国氏。高氏、国氏地位日降,崔氏、庆氏得到齐灵公的扶持,地位日升,崔杼被提拔为上卿,庆氏的庆封、庆佐也得到重用。
  齐国大夫棠公的妻子东郭姜,是一个绝色美女。棠公去世后,崔杼去吊唁,崔杼对东郭姜一见钟情。崔杼的原配夫人早已去世,他不顾占卜不利以及亲戚朋友的劝诫,甚至连自己的家臣、东郭姜的弟弟东郭偃的劝诫也全当耳旁风,不顾一切再娶东郭姜为夫人。
  公元前554年,齐灵公病重。崔杼暗中派人接回了被齐灵公废掉的太子公子光,发动政变,重新立公子光为太子。齐灵公去世,公子光继位,是为齐庄公。齐庄公处死了被齐灵公立为太子的公子牙,褒奖崔杼的拥立之功,让他执掌国政。
  公元前550年,齐庄公趁晋国内乱,进攻晋国。晏婴、崔杼均表示反对,庄公不听,进攻晋国后,又返回进攻莒国。
  齐庄公常到崔杼家里,他也看上了崔杼的夫人东郭姜。因此,齐庄公经常趁着崔杼外出的时候,到他家里,与崔杼之妻东郭姜私通。慢慢地,崔杼发现了这件事,他选择了隐忍,庄公更加肆无忌惮了。有一次,庄公与东郭姜幽会时,顺手拿走了崔杼上朝时戴的帽子,赏赐给别人。庄公的近臣认为这样不妥,对他进行劝诫,庄公不以为然地说:“像崔子这样富裕的人,还缺这顶帽子不成?”崔杼听说后,大怒,决定除掉齐庄公。
  齐庄公曾鞭打过一位侍从,这位内侍贾举怀恨在心,与崔杼不谋而合。公元前548年,莒国使者朝见齐君,庄公宴请莒君客人,崔杼谎称有病不上朝,没有陪同庄公出席宴会。来日,齐庄公假装探望崔杼的病情,其实,他的真实意图是到崔家与崔杼的夫人东郭姜私会。齐庄公进入崔杼家中后,那位内侍贾举把齐庄公的侍从武士拦在外面,而他自己进入院子,就把院门关上了。东郭姜与崔杼从侧门离开了家,齐庄公见不到东郭姜,多情地抱着柱子唱歌。埋伏在崔家的崔氏私兵各持兵器,一拥而出,攻击齐庄公。齐庄公逃到一处高台上,向崔氏的私兵求饶,众人不答应;请求盟誓定约,众人也不答应;请求到宗庙自杀,众人还是不答应。众人回答说:“我们的主人崔杼身患疾病,不能前来听命。我们奉主人的命令诛杀淫贼,除此之外,我们不知道还有其他命令。”齐庄公无奈,从高台跳到围墙上,企图逃跑,结果,大腿上中了一箭,反倒掉落在墙内,被崔杼的私兵所杀。那些在门外的庄公的护卫们,也都遭到杀害。
  崔杼杀害了庄公,又大开杀戒,杀死了许多政见不同者。崔杼与庆封一起,拥立庄公的弟弟杵臼为国君,是为齐景公。崔杼出任右相,庆封出任左相。
  崔杼与庆封担心国人不服,就胁迫士大夫、将军们一起结盟发誓,凡是不与崔杼、庆封一条心者,死无葬身之地。崔杼、庆封命人修筑了高台,台下由千余甲士层层守卫,出席结盟仪式时,众人要解下佩剑,有敢于不盟者,立即命甲士捆绑,有十余人因为不愿意结盟或者手指没有扎出血而遭到杀害。临到晏婴的时候,他捧着酒杯仰天长叹说:“呜呼!崔杼无道,杀害其君。”庆封欲杀害晏婴,崔杼说:“不可。晏婴是贤者,是有道之士,天下闻名,众望所归,是忠臣,不可以加害。”于是,放晏婴回去。晏婴缓慢地走出结盟地,缓缓地登上马车。他的车夫想扬鞭疾驰,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晏婴用手轻轻拍拍车夫的手背说:“虎豹在山林,其命在庖厨。我们快跑不能增加生的机会,慢走也不会增加死的概率。”于是,晏婴的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地离开了。
  崔杼杀害了齐庄公后,对弑君之罪十分惶恐,担心被史官记录在史册上,留下千古骂名。他不许太史写弑君等字样,可是,齐国的太史根本不理会他,写道:“崔杼弑其君”。崔杼大怒,将太史杀害。太史的弟弟接着再写:“崔杼弑其君”,崔杼又将太史的弟弟也杀害了。面对暴力,太史的三弟仍然秉笔直书:“崔杼弑其君”。这一次,反倒是崔杼害怕了,未敢加害史官。南史氏是齐国太史官的同族,听说齐国的太史都被崔杼杀了,就背起竹简往齐国赶,准备完成齐国太史未完成的秉笔直书事业,走到半路的时候,听说齐国太史已经将崔杼弑君写入史册才返回。
  崔杼的夫人东郭姜与齐庄公私通,崔杼不仅原谅了她,还对她宠爱有加。崔杼废掉了与原配妻子所生的长子崔成的继承权,改立与东郭姜所生的儿子崔明为继承人。东郭姜的弟弟东郭偃以及东郭姜与前夫所生的儿子棠无咎,都很得崔杼的信任,是崔杼身边的红人。崔成请求到崔氏的封地崔邑安居养老,东郭偃、棠无咎担心崔成势力壮大后对自己不利,不仅联合反对,而且鼓动崔杼把崔邑留给崔明。他们说:“崔邑,是崔姓的宗邑,只能由家族长所有。”崔成和胞弟崔强为求自保,主动投奔了庆封。他们对庆封说:“家父的为人,您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现在只听信东郭偃、棠无咎的话。我们担心他们将会害您。”庆封说:“你们暂且回去吧,我知道了。容我仔细地考虑考虑。”庆封认为,崔杼是自己的政治对手,如果乘着崔杼家庭内乱,搞垮崔家,那么此消彼长,自己的势力就会大增。他于是答应崔成、崔强兄弟,计划帮助他们除掉崔明。
  齐景公继位的第二年,即公元前546年九月,崔成、崔强率领他们的私人武装起事,他们攻占了崔氏府邸,杀死了东郭偃、棠无咎,整个崔府一片狼藉。崔杼逃到庆封家里避难,庆封假惺惺地安慰崔杼说:“崔家、庆家本来是一家人,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种犯上作乱的事。我愿意替您讨伐他们。”于是,庆封派出武装包围崔府。崔成、崔强等坚守不出,庆封又调动其他军队参与攻击,最终攻破崔府,杀死崔成、崔强。崔杼的夫人东郭姜眼见大势已去,遂悬梁自尽。庆封平定了崔家的内乱,命人将崔杼送回家。崔杼见自己的家已经毁了,夫人也死了,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也追随着夫人悬梁自尽了。
  崔家发生变故时,崔杼的小儿子崔明恰好外出办事,幸免于难。崔明夜里偷偷返回崔府,和家臣们一起,悄悄地埋葬了父母的遗体,然后出奔鲁国。
  崔杼死后,齐国人改葬齐庄公,搜寻崔杼的墓穴。人们通过崔杼的一个家臣,知道了崔杼的下葬地点。齐国人开棺戮尸,把崔杼的尸体陈列在大街上示众。崔杼死后,齐国由庆封当国,弄得民怨沸腾,他也不得善终。
  作者单位:中共滨州市委党史研究院(滨州市地方史志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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