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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的光芒
——读《郭连贻郭在贻信札合集》有感
  宁治春
  2021年5月9日,在邹平市召开了《郭连贻郭在贻信札合集》一书的发布暨座谈会。一拿到书,我便急匆匆打开来,如饥似渴地读了下去,乃至在返家的公交车上,在当夜突发的病痛折磨中,在医院的病床上,依然不肯撒手此书……
  郭连贻郭在贻兄弟俩起于乡野,历经最动荡最贫困的岁月,在不同轨迹上终成大器。郭连贻先生一生向书,深得书道真谛,窃以为其书法成就远超于时下所认知的高度。如果摒弃表面的身份、地位,去除时俗的左右,即便面对赵朴初、沈尹默等书界大家,自不必谦让之。郭连贻先生的书家地位,终会被历史承认,其书法贡献必将被时间验证。
  不同于兄长,郭在贻先生的学术地位,是早已被学界所认可了的。至今各大学训诂学方面的相关课程,一直在沿用郭在贻先生三十多年前的学术著作,仅此一点,便足以证明他的学术地位。郭先生四卷本文集中大多数专业性太强的著作,我只是略翻过,但将第四卷中的“函札存稿”部分通读了一遍。这里收录了郭在贻先生写给70位友朋的248封信札,以及52位先生的192封来函。因为这部分信札多数是学者之间的交流,学术探讨占据着主要内容,毕竟不是专业的学术著作,多少能读懂一点。正因为这一点,我感受到的震撼则特别强烈。我曾经不止一次想,仅看看这些信札,就足以让我们从中看到郭在贻先生的学术功底是何等深厚,一心向学的精神是多么执着。我也感到了自己的一知半解是怎样的不足挂齿……
  现在眼前的这册《郭连贻郭在贻信札合集》,并非兄弟之间的往来信件,其中所录郭在贻函札51通,皆是其写给兄长郭连贻先生的信札,亦家书之谓也。这些信札与文集中所录信札多有相同之处,仍然满纸谈经论道,说红楼,论诗文,议史学,谈书法,涉猎既广,究研自深,每每有精辟之言,令人耳目一新。当然,毕竟是家书,其中自是少不了家长里短,喜乐忧愤。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郭在贻先生的治学之路,也不仅仅是和风暖日,也充满了坎坷泥泞。我们不去、也无必要探究他在治学路上遇到过什么,只需看到,所有一切都无法阻挡他的探索追求。一部部学术水准如此之高的著作,至今仍为学界所推崇,仍被视作其专业上的扛鼎之作,这也才是郭在贻先生仙逝32年之后,大家仍然在回忆他、纪念他、读他学他的根本所在。
  《信札合集》中所录郭连贻先生的42通书信,则是其写给朋友、弟子及其同道的函札。郭公久居乡下,粗衣素食,远离殿堂,潜心养学,其书道之精,学问之深,从这些信札中亦可体察。郭公的这些信札,有谈诗词联赋的,有论书法艺术的,有涉文史治学的……读一遍下来,不能不被郭公广博的知识和丰富深厚的学养所征服。而尤为让人感佩的,则是郭公在治学上的严谨,一丝不苟。但凡牵涉学术上的认知、争论,坚持客观、秉正、科学,不盲从跟风,即便争论也不肯稍作让步。这也正是他的一贯学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年曾经发生过的范仲淹“留别乡人”诗作的真伪之争,范仲淹之姓氏的简繁用字之论,范仲淹与安徽青阳、邹平青阳关系之议,“段成式乡贯应从邹平说”等,郭连贻先生都提出了自己独到而有理有据的见解。尤其在书法创作方面,郭先生更是耿介刚正,怎么样想就怎么样说,绝不曲意奉欢,讨巧卖好。这是真正的学者风骨,也是学术正道。
  其实在生活中,郭连贻先生为人谦和,淡泊名利,亦即人们常说的,生活是生活,学问归学问。大概正因为如此,郭氏兄弟的人品、书品、学品,才受到学人们的一致敬仰和尊重。
  这本《信札合集》还收录了郭氏兄弟的93帧书信手迹。这些手札,不仅是优秀的书法作品,更是重要的文史资料。它们既是郭氏兄弟直面世道的人生记录,也是求真达心的精神记录。郭在贻于古典文学、敦煌楚辞、俗语训诂、书法艺术等研究方面,既广且深且精,在回复乃兄关于《红楼梦》十三个谜语的信中说:“从艺术鉴赏的角度看,硬去猜这些谜语,是大煞风景的。作者的高妙之处,正在于迷离恍惚、似假似真,硬去加以落实,岂不有忤曹雪芹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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