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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小记
窦同霆
  早些年,我还在中学教书的时候,曾经教过作家袁鹰的《井冈翠竹》一文,文章中对井冈山竹子的描写,令我至今难忘。“井冈山五百里林海里,最使人难忘的是毛竹。”一句话写出了竹子之多。紧接着,他又写了竹子长势之盛:“从远处看,郁郁苍苍,重重叠叠,望不到头;到近处看,有的修直挺拔,有的密密麻麻,有的看来出世还不久,却也亭亭玉立,别有一番神采。”这些文字从不同角度表现出了竹子的刚直、挺拔、冷峻。
  就是从教这篇课文开始,我喜欢上了竹子,连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一片竹园。终于,机会来了。2017年,我把老家的庭院修整了一番,正房建好后,我又对院子进行了硬化,铺上光滑的石板,在铺石板的过程中,我特意留下了两个长方形花池,面积大约有10平方米,准备栽种花草树木。
  转过年开春后,我迫不及待整平了两个花池,开始了我的庭院绿化工程。靠近正房的花池,我栽种了一株葡萄,这是我谋划已久的事,因为葡萄可为我们带来夏日的阴凉,还有秋天的甜蜜。至于院子东侧的花池,我也是主意已定,就是种竹子。可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采购竹苗呢?我正犯愁的时候,儿子告诉我邻村有个人卖竹子,并说那竹子品种好。后来,他利用闲暇时间,从卖竹人那里给我弄来了四棵直径约2厘米的竹子,教我按照卖竹人传授的方法,把竹冠上的小竹枝和叶子梳理、剪裁了一些,挖了深坑,把竹子种进去。
  说来这竹子当年就表现出了极强的生命力。刚种下的竹子,甚至都没有一个“缓苗”的过程,直接就长开了,经过夏天到了秋天,四棵竹子长势非常好。看着挺拔的竹子,我的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成就感。最令我惊喜的是,到了第二年春天,竹园里竟然钻出了十几个竹笋,竹笋被厚厚的表皮包裹着,一个劲地往高处长,尤其是我向园里浇了一次水后,两天不见,竹笋就长得超过了我的身高,它生长的速度着实让我惊叹。我从幼竹的生长过程中领会到了“雨后春笋”一词的真正含义,也加深了我对新生事物的怜爱。
  一连几个春天,我都非常注意观察着竹笋的出土、成长,观察竹子的一些细微变化,我甚至在竹身上作了记号,以便分清楚哪些竹子是哪一年长出来的。我有时在竹下看书,时间久了,觉得眼睛有点疲劳,就停下来盯着竹子看一会儿,看它修长的叶子,看它光滑泛青的主干,看它亭亭玉立的静默,看它随风摇曳的身姿,有意无意地接受竹子的感染并陶醉其中。
  我发现竹子并不像有些植物一样存在“逐代退化”的现象,相反,每一年的新竹总要比上一年的旧竹长得更高、更粗。竹子在一年中长成成竹后,就很少再长了,并不像其它植物一样,树龄越长,长得越大,反倒是“新竹高于旧竹枝”。倘若没有种植竹子的经历,我是怎么也不会理解这一“真谛”的。
  转眼间,我的竹园已有几年光景,最初的几棵老竹,饱经沧桑,虽显得瘦骨嶙峋,却依然刚劲挺拔,为扶持一代代幼竹可谓“呕心沥血”了,我得感谢它们。那些身强力壮的成竹,个头高,形体丰满,已成为中坚力量,我对它们富有担当的精神深怀敬意。今年新生的幼竹长得愣头愣脑,像极了一个个为成竹站岗的哨兵,虽然稚嫩,但浑身充盈着生机和活力,我从心底喜欢它们。
  我爱我的竹园,我爱我的青青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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